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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Chapter 4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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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有初身邊擠不出位置,艾綺往桌邊打量了一圈,最後坐在紀有初對面的位置上。桌子扁長,兩個人之間至多隔著一只胳膊的距離。

歐陽宜為了盡地主之誼,給艾綺要了一杯喝的。後者完全不覆上一回見到時的驕縱跋扈,向著她禮貌笑著道謝的同時一撩波浪卷發,萬種風情裏又帶著一絲疏離。

歐陽宜看了都覺得這女人是個極品,湊到紀有初耳邊低聲道:“兩人是親姐妹嗎,怎麽跟她那個妹妹差距這麽大呢。”

紀有初垂著眼,看著面前這杯顏色鮮艷的酒,已經開始覺得今晚索然無味。

艾綺視線則一直盯著她化了淡妝的臉。上次見到,她臉上明顯帶著疲倦,雖然一眼就知道是大美女,但也沒覺得真有什麽令人過目不忘的特色。

直到今晚再見,她狀態正好,雖然只是往眼皮上稍稍掃了點陰影,連睫毛膏都沒塗,可那種顧盼間神采飛揚的樣子讓人不得不承認驚艷。

再看到一邊,兩只眼睛恨不得黏她身上、不時提醒她少喝一點的何堪,她更加忍不住要嗤出一聲——男人都愛這種金玉其外的草包嗎?

艾綺向著何堪遞了個眼色,說:“何少爺什麽時候這麽體貼了,我也喝了快小半杯了,怎麽沒聽到你勸我少喝一點?”

何堪並不知道她跟鐘嶼近況,笑著道:“我怎麽敢啊,怕有人吃醋。”

“你就裝吧,明明就是眼裏沒有我。”她一手撐著下巴,拿腔拿調地說:“怎麽樣,這位紀小姐很漂亮吧?”

“那還用說?”何堪一點不吝惜自己的讚美,頓了頓,又覺得有哪裏不對:“你怎麽知道她姓紀啊,你們倆認識?”

“何止是認識啊,我們倆還很熟呢。”艾綺空下來的一只手伸到紀有初面前點了點,又向著她擡擡下巴:“我還特別了解紀小姐呢,是不是?上次我說你的那些話沒錯吧?”

紀有初知道艾綺在暗指上回說她喜歡“勾三搭四”的事,頓時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。然而轉念一想,就算她處處墨守成規不出錯,有心之人總能找到話講。

她懶得理她,還是兀自喝酒。

何堪卻更加覺得好奇了,說:“你們倆怎麽會認識的?”他想了想,忽然有點頭緒:“我知道了,你們倆是海大校友。”

他向著紀有初抱歉笑笑:“之前對你稍微做了點功課,我原本以為你專門是學酒店管理的,誰知道一翻你簡歷才知道你是海大美術專業畢業的。我說你這跨度也太大了,明明該是拿畫筆的,怎麽想到去百川了?”

“還不是因為學美術不好找工作啊。”歐陽宜這時候插`嘴進來:“我們有初以前可是實打實的學霸,文化分好,專業分也高,當年是他們省第一的成績考進海大的。”

“哇,好厲害啊!”何堪是典型學渣,聽到這兒眼睛都亮了:“大畫家,下次你給我畫幅畫吧,我要留著升值!”

艾綺聽到這兒也是一怔,原本以為她就是個打雜,沒想到是小瞧她了。海大在國內排名top3,雖然美術專業不算是王牌專業,但能考進來的也絕對是佼佼者了。

歐陽宜接著補刀:“當年有初導的師可看好她了,要她一直念到博士,之後留校當老師。可是有天賦的人往往就是喜歡浪費天賦,她覺得留象牙塔裏沒意思,本科一畢業就出來了。”

大家發出嘆息,何堪更是整顆心都碎了。

“不過雖然曠了幾年,最近這兩年她又開始把老本行揀了起來。這幾年游戲不是特別火嗎,她一直在參加游戲皮膚的設計大賽。我本來以為她這麽久不畫,肯定手生,誰知道去年就得了個第一,馬上由她設計的皮膚就要出來了。”

眾人更加佩服,何堪快哭了:“我就喜歡玩游戲啊!哪個游戲的皮膚!我買爆啊!”

“低調,低調,一會兒私底下再告訴你。”歐陽宜樂呵呵地回覆。

雖然光芒和榮耀都屬於紀有初,歐陽宜還是覺得與有榮焉,有個牛掰朋友四舍五入也差不多就等於自己牛掰了嘛。所以在她看到對面艾綺臉上多有不屑時,方才對她的好感頓時遞減,忍不住問道:“艾小姐,你既然也在海大,學習一定也特別好吧?”

大家同時豎起耳朵,等著下一個學霸來讓他們仰慕,艾綺卻一下卡殼般說不出話。後來是她妹妹艾麗快人快語:“我姐可沒這個姐姐厲害,她能去海大,純粹是因為爸爸給海大捐了一棟樓,這才幫她要來的名額。”

“噗呲——”歐陽宜忍不住笑出聲,紀有初連忙瞪她。

艾綺則死死瞪著自己沒心眼的妹妹。為了緩解尷尬,她跟何堪岔著話題道:“今天怎麽就你出來玩的,跟你穿一條褲子的鐘嶼呢?”

何堪說:“誰知道他啊,最近忙死了,神龍見首不見尾的。”

兩人只是拉家常似的閑談,在紀有初和歐陽宜這裏卻猶如拋下一顆炸`彈。特別是紀有初,原本她就已經覺得坐立難安了,此刻更是莫名緊張。

她扭頭向著何堪看了會兒,他居然認識鐘嶼?兩個性格反差如此大的人,居然會是朋友?還好到穿一條褲子嗎?

紀有初突然就想到他房間樓層挨著鐘嶼,平時在酒店中的起居飲食也受到諸多照拂。她是真的不夠仔細啊,怎麽一直都沒想到他會跟樓上那人有聯系呢?

紀有初此刻表情落入艾綺眼底,更確定了她的猜想。紀有初跟何堪絕對不是通過鐘嶼認識的,那如果讓鐘嶼看到自己心尖上的人跟自己最好的兄弟混在一起,他會怎麽想?

男人都是占有欲很強的生物,一樣東西自己再不喜歡,只要是他不丟,任何人別想拿走。鐘嶼這樣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,更是如此。

艾綺更加雀躍,不停慫恿何堪:“去給他發信息喊他過來一起玩玩嘛,我知道他今天回國了,晚上也沒什麽應酬。”

何堪立馬來勁:“好啊!”他早就想讓鐘嶼見見他女神了。他向著歐陽宜打招呼:“不好意思啦壽星,我想再喊個朋友過來,他比我有錢,一會兒他來包場都行。”

他說著頓了頓:“哎,不同意?”

歐陽宜正跟紀有初一樣,被一個接一個的消息弄昏頭了。地球真是個村啊,怎麽隨便拉出幾個人,誰都跟誰認識。

歐陽宜本能地覺得今晚可能有一場腥風血雨,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規避,只好走一步看一步:“額,沒事,你隨意。”

與此同時,另一邊的鐘嶼收到一個定位。

何堪很快發來具體消息:“快來這個地址喝酒,介紹我女神給你認識。”

鐘嶼懶得搭理,鎖屏之後隨手擱在一邊,繼續給諾寶洗臉洗腳。他剛剛回來,第一件事就來這邊loft,整個家裏卻只有諾寶跟臨時喊來的nanny。

詢問之後,他才知道今天是歐陽宜生日,兩個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慶祝,把小朋友一個人扔在了家裏。

“好過分哦。”諾寶捧著臉,第一百次跟爸爸抱怨:“你說媽媽跟小姨會去哪兒?會去吃很多冰激淩嗎?”

鐘嶼正因為想見的人沒見到而暗自生氣,聽到兒子這麽問,很樂意做些火上澆油的事情:“是啊,很有可能。”

“大人總是這樣,天天跟小孩子說不能吃這個,不能吃那個,其實他們自己吃的比誰都多哦!”諾寶義憤填膺。

鐘嶼順水推舟:“可不嘛。”

“而且我還知道他們是去森林裏吃的!”諾寶眼神堅定。

鐘嶼納悶:“啊?”

“我聽見他們說話了!”諾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轉:“小姨說春天來了,森林裏有好多蝴蝶啊蜜蜂啊。”

鐘嶼仍舊摸不著頭腦。

諾寶小朋友繼續補充:“小姨還說媽媽以前要生諾寶,身邊沒有男人。現在諾寶長大了,身邊就有蝴蝶來采蜜。”

鐘嶼:“……”

鐘嶼臉色立馬沈了下來,忍不住嗤了一聲。之前艾綺說的那些話,他剛聽時完全沒當回事,現在回想起來,卻怎麽都覺得不對勁。

她不準備為他放棄一整個森林?她還想要有蝴蝶采蜜?

鐘嶼長長吐出一口氣,去拿回手機要給紀有初電話。屏幕剛一點亮,何堪數不清的消息占滿眼簾。

何堪:“來嘛,來嘛,我女神今天真的超美的,前凸後翹腰肢纖細,一眼就讓你真切知道什麽叫做是天使臉蛋魔鬼身材,比你那些女人不知道好到哪裏去!”

何堪:“還特別的聰明,高考時以全省第一的成績念的海大。明明可以靠臉吃飯,卻一定要靠內涵,這麽完美的女人,誰能不愛?”

何堪:“來嘛,來嘛,你那個小艾也在這邊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我總覺得她對我女神滿身都是敵意。”

鐘嶼目光一斂,神色頓時深沈下來。

酒吧。何堪捧著半天沒反應的手機,面孔拉得老長:“也太不給面子了,這家夥,不來就不來嘛,幹嘛連個屁都不放。難道全世界最好的我不值得他花時間來回覆嗎?”

艾綺被惡心得先哆嗦了下再陰陽怪氣的揶揄:“可能是人家太生氣了吧。”

“他有什麽資格生氣啊,我還要生他的氣呢!”何堪哼唧著抱怨:“我不給他發信息了,大家作證啊,我這輩子都不給他發信息了。”

何堪忽然陰惻惻笑起來:“我給他打電話!”

只可惜電話撥出去,對方居然占著線,而身邊紀有初這時把自己手機拿出來,他挑眉偷偷看了眼她屏幕:五百萬。

什麽五百萬?

紀有初看著這行備註名,楞過幾秒,這才決定接起來。餘光裏,艾綺一直撐著下巴,看好戲似的看著她表演。

紀有初:“餵?”

鐘嶼聲音是一貫的低沈,除此之外,沒有太多的波動:“在哪?”

紀有初:“酒吧。”

鐘嶼問:“我去接你?”

紀有初:“不用。”

那邊靜了靜,片刻後,他說:“好。”

電話便斷了。

何堪在旁小聲問:“誰啊?”

對面艾綺卻一切盡在掌握地笑起來:“好了,咱們趕緊喝酒吧。何堪你也別白費功夫了,鐘嶼今天晚上不會來了。”

何堪越來越迷糊:“到底怎麽一回事兒啊?”

有艾綺攪局,好好的一個生日派對全毀了。知道內情的紀有初提不起精神,不知道內情的歐陽宜又特想八卦,眾人各懷鬼胎,最後沒喝多少就散了。

酒吧門口,何堪預備送兩位女士回家,紀有初卻把他攔住了婉拒。

何堪想了又想,忍不住問:“有初,你跟那個艾綺是不是有什麽過節,咱們一開始明明好好的,怎麽她一來就好像變了味了。”

紀有初不由地抿了抿唇,說:“何先生,是這樣的。之前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兒子,三歲多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何堪摸不著頭腦:“怎麽了?”

紀有初說:“孩子的爸爸是鐘嶼。”

“……”何堪下巴差點就掉地上,一臉見了鬼的樣子。他哆哆嗦嗦抖著,緩了好一會兒,這才又說道:“……是我認識的那個……鐘嶼?”

紀有初眼神一如平時柔和淡然地看著他。

紀有初跟歐陽宜隨後打車回去,路上,紀有初幫歐陽宜理了下人物關系,歐陽宜聽得一楞一楞的,忍不住長嘆口氣道:“我的娘唉,你這比電視劇還狗血。”

紀有初聳肩:“是啊。”

“鐘嶼中途還給你打了電話?”歐陽宜捂著胸口:“他肯定已經知道你跟何堪是在一塊了,你說他現在是生氣還是不生氣?”

紀有初淡淡掃她一眼:“你說呢?”

“我想應該很難不生氣吧。他整天累死累活到處飛,自家後院的紅杏居然被其他男人給澆灌了。這紅杏雖然沒有挪到墻外面,可他不知道啊,他只知道自家紅杏跟人笑了,還花枝招展地跟人出去玩。”

“……”紀有初擰著眉頭:“你這文采不虧是學中文的。”

“你這腦子也確實是像學美術的。”歐陽宜戳她太陽穴:“剛剛他要來接你,你就讓他來嘛,兩個人把話說開了,不是什麽事都沒有了?”

紀有初說:“你才是沒腦子呢。我都沒答應他追求,完全就是自由的,何必要跟他解釋。再說冷戰是他挑起的,他出去回來都不告訴我,我幹嘛要把自己行蹤報備給他?”

“他愛生氣就生氣,我還不伺候了呢。他最好氣得茶飯不思,生活不能自理。我就是樂得看他對我一臉吃癟又無可奈何的樣子!”

“……”歐陽宜摟上她肩膀,在她肩上狠狠蹭了下:“姐們兒,你現在這種樣子完全就是陷入愛情的癲狂,我說你還是適可而止吧,既然這麽在乎就跟人家好好聊聊,別把問題越弄越大。鐘嶼跟其他男人都不一樣,要是他覺得你麻煩,膩味了,把你甩了,你哭都來不及!”

紀有初表情卻冷靜下來,嘴角微勾,眼裏閃著堅毅的光:“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沒辦法解決,那還不如徹底斷了最好。”

回到家裏,鐘嶼已經走了。Nanny說他把諾寶哄睡之後便離開,她原本想勸他留下來等等紀有初,但他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徑直去了門口。

歐陽宜聽得打了個哆嗦:“這是真的生氣了,你要不然給他打個電話吧,就是安撫一下也好啊。”

紀有初壓根不理會,把nanny送走後,卸妝洗澡,鉆進被窩跟諾寶睡在一頭。手機放在樓下,根本連拿都不拿上來。

另一邊,何堪才剛到酒店。他嫌方才喝得不痛快,又鉆進酒吧裏面喝了一通。

中途有漂亮女孩來搭訕,他端著酒杯歪在桌邊將她細細打量,濃眉大眼小尖下巴,個子雖然不高,但深V裙子裏的身材是很有料的。

何堪這個人過得很隨性,生活裏不乏在酒吧等場所獵`艷的經歷。他現在喝得微醺,氣氛又正好,端著酒的一只手在她腰上弧線劃下去。

“小姐,你真漂亮,我真的好喜歡你。可我是個gay唉,還是個零`號,我上不了你,你能上我嗎。”

“上你妹。”美女罵了一句,扭著屁股走了。

何堪張嘴打了個哈欠,頓覺無聊透頂,出門喊了個代駕,開著他那輛從鐘嶼那借來的飛馳回賓館。

中途,他突然想起什麽,吃吃笑起來——開著別人的車子泡別人的妞,何堪啊何堪,這麽牛掰的事也就你能做得出來的。

到了賓館打開房門,他邊走邊脫衣服,大衣隨意扔在玄關,外套掛在鞋櫃,走進客廳,正拽領帶的時候,他被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嚇了一跳。

何堪一連往後退了幾步,看清是鐘嶼後才喘出口氣:“人嚇人,嚇死人啊,你他媽坐我客廳幹嘛,我還以為是仇家來宰我!”

鐘嶼身邊擺著個煙灰缸,裏面橫七豎八已經裝了好幾個煙頭,修長手上夾著根新點的煙卷,纖細煙霧纏在指尖上。

何堪跑去開窗,抱怨著:“你最近煙癮又起來了是不是?老子最近鼻炎犯了,一聞這種東西就鼻塞,你幹嘛在我這兒抽煙啊!”

“何堪,咱們認識多少年了?”鐘嶼忽然在他背後開口。

何堪只覺得頭皮發麻,這家夥每次一有點事就問他這個問題。頭一次是他執意要把他境遇告訴他大伯,後來是他在他面前講了他初戀那小婊砸壞話……這些年下來,他回答這問題都回答出心理陰影了來了。

何堪兩手亂抓著頭發,說:“那麽久遠的事了,我哪記得清啊。但我算是知道絕交差不多是哪天了。”

鐘嶼又抽了口煙,問:“她知道你跟我是兄弟,還要跟你走這麽近嗎?”

何堪一怔,他原本以為鐘嶼今晚這麽反常,純粹是被他氣的,可他沒想到,他居然會先問紀有初的情況。

“應該不知道吧,今天艾綺說的時候,我看她好像挺震驚的。”

鐘嶼又問:“她為什麽要請你一起去酒吧?”

何堪這就不好意思坦誠是他一直死皮賴臉求著的,挑著眉毛扯謊道:“大家是朋友嘛,聚在一起玩玩不是很正常?”

鐘嶼:“還有其他男人?”

“好像沒有了。”何堪回憶著:“今天根本就不是她做東,是她那個朋友過生日嘛,她又不好決定其他人是男是女的。”

說著他又反應過來,鐘嶼這還是在計較紀有初是不是早就知道何堪底細的事。

鐘嶼這時候把手裏的煙掐了,死死按進煙灰缸裏,起身跟何堪面對面站著:“何堪,天底下那麽多女人,隨便你挑,但你離紀有初遠一點。”

他臉色陰沈,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砍你全家的樣子,何堪心中浮現出無數黑澀會大佬蕩滌部下的鏡頭。

他咽了口唾沫:“好好好。”

鐘嶼隨即腳步很沈地走出去。

他沒著急回房間,站在門口翻了會通訊錄。剛剛跟她的通話只維持十秒鐘,她語氣不是很好,他態度也不佳。

回到微信,最近的聊天已是數天前,他問她想不想他。她說不想,他說她騙人。

那時候他是真的覺得她只是在鬧別扭,現在再回想起來,他卻忍不住懷疑當時的判斷……她還是在騙人嗎?

手機裏忽然進了條信息,鐘嶼退出去看。

何堪:“如果剛剛我說紀有初知道我是你兄弟,她就是故意要跟我約會來氣你的,你會怎麽樣?”

鐘嶼面無表情:“閹了你。”

何堪:“……是個狠人。可你不能光處罰我一個吧,明明紀有初才是罪魁禍首,你要怎麽處罰她?”

鐘嶼:“原諒她。”

何堪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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